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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語錄集合6篇

他先前怕孩子們比孩子們見老子還怕,總是低聲下氣的。近來可也兩樣了,能說能鬧,我們的大良們也很喜歡和他玩。倘只看書,便變成書廚,即使自己覺得有趣,而那趣味其實是已在逐漸硬化,逐漸死去了。今天小編要和大家分享的是魯迅語錄集合6篇,歡迎閱讀~

魯迅語錄集合6篇

魯迅語錄 第1篇

有缺點的戰士終究是戰士,寶貴的蒼蠅也終究不過是蒼蠅。

我們中國人對于不是自己的東西,或者将不為自己所有的東西,總要破壞了才快活的。

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拼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

愈艱難,就愈要做。改革,是向來沒有一帆風順的。

從來如此,便對嗎?

我們目下的當務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

當我沉默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将開口,同時感到空虛。

改造自己,總比禁止别人來的難。

說過的話不算數,是中國人的大毛病。

人類總不會寂寞,以為生命是進步的,是天生的。

貪安穩就沒有自由,要自由就要歷些危險。只有這兩條路。

其實先驅者本是容易變成絆腳石的。

凡是總須研究,才會明白。

激烈得快的,也平和的快,甚至于也頹廢的快。

搞鬼有術,也有效,然而有限,所以以此成大事者,古來無有。

智識太多,不是心活,就是心軟。心活就會胡思亂想,心軟就不肯下辣子手……所以智識非鏟除不可。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中國的有一些士大夫,總愛無中生有,移花接木地造出故事來,他們不但歌頌生平,還粉飾黑暗。

哈兒狗往往比它的主人更嚴厲。

幼稚對于老成,有如孩子對于老人,決沒有什麼恥辱的,作品也一樣,起初幼稚,不算恥辱的。

事實是毫無情面的東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

敵人是不足懼的,最可怕的是自己營壘裡的蛀蟲,許多事情都敗在他們手裡。

死者倘不埋在活人心中,那就真的死掉了。

我們和朋友在一起,可以脫掉衣服,但上陣要穿甲。

曾經闊氣的要復古,正在闊氣的要保持現狀,未曾闊氣的要革新,大抵如此,大抵!

巨大的建築,總是一木一石疊起來,我們何嘗做做這一木一石呢?我時常做些零碎事,就是為此。

遊戲是兒童最正當的行為,玩具是兒童的天使。

墨寫的謊說,決掩不住血寫的事實。

必須敢于正視,這才可望敢想、敢說、敢做、敢當。

魯迅語錄 第2篇

各種文學,都是應環境而產生的,推崇文藝的人,雖喜歡說文藝足以煽起風波來,但在事實上,卻是政治先行,文藝後變。

倘只看書,便變成書廚,即使自己覺得有趣,而那趣味其實是已在逐漸硬化,逐漸死去了。

愛看書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書,即課外的書——比如學理科的,偏看看文學書;學文學的,偏看看科學書,看看别人在那裡研究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樣子,對于别人,别事,可以有更深的了解。

我先前總以為人是有罪,所以槍斃或坐監的。現在才知道其中的許多,是先因為被人認為可惡,這才終于犯了罪。

我們的乏的古人想了幾二千年,得到一個制馭别人的巧法:可壓服的将他壓服,否則将他抬高。而抬高也就是—種壓服的手段,常常微微示意說,你應該這樣,倘不,我要将你摔下來了。

天才并不是自生自長在深林荒野裡的怪物,是由可以使天才生長的民眾產生長育出來的,所以沒有這種民眾,就沒有天才。

偶有一點為文人所見,往往倒吃驚,吸入自己的作品中,作為新的養料。舊文學衰頹時,因為攝取民間文學或外國文學而起一個新的轉變,這例子是常見于文學史上的。

中國向來不大有幽默。只是滑稽是有的,但這和幽默還隔着一大段,中國之自以為滑稽文章者,也還是油滑,輕薄,猥亵之談,和真的滑稽有别。

要做解放子女的父母,也應預備一種能力。便是自己雖然已經帶着過去的色采,卻不失獨立的本領和精神,有廣博的趣味,高尚的娛樂。

敵人是不足懼的,最可怕的是自己營壘裡的蛀蟲,許多事都敗在他們手裡。

他先前怕孩子們比孩子們見老子還怕,總是低聲下氣的。近來可也兩樣了,能說能鬧,我們的大良們也很喜歡和他玩。

希望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所謂天才,只不過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工作上了。

中國是隐士和官僚最接近的。那時很有被聘的希望,一被聘,即謂之征君:開當鋪,賣糖葫蘆是不會被征的。我曾經聽說有人做世界文學史,稱中國文學為官僚文學。看起來實在也不錯。一方面固然由于文字難,一般人受教育少,不能做文章,但在另一方面看起來,中國文學和官僚也實在接近。

要緊的是大眾至少能夠看。倘不然,即使造出一種"大眾語文"來,也還是特殊階級的獨占工具。

優良的人物,有時候是要靠别種人來比較,襯托的,例如上等與下等,好與壞,雅與俗,小器與大度之類。沒有别人,即無以顯出這一面之優,所謂"相反而實相成"者,就是這。

太炎先生雖先前也以革命家現身,後來卻退居于寧靜的學者,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幫造的牆,和時代隔絕了。……我以為先生的業績,留在革命史上的,實在比在學術史上還要大。

震駭一時的犧牲,不如深沉的韌性的戰鬥。

有一種可嘆的事,是讀者的感覺,往往還是叭兒靈。叭兒明白了,他們還不懂,甚而至于連譏刺,反話,也不懂。現在的青年,似乎所注意的範圍,大抵很狹小,這卻比文壇上之多叭兒更可慮。

優良的人物,有時候是要靠别種人來比較,襯托的,例如上等與下等,好與壞,雅與俗,小器與大度之類。沒有别人,即無以顯出這一面之優,所謂"相反而實相成"者,就是這。

那特色是在從頭看到末尾,終于等于不看。

中國人有一種矛盾思想,即是:二要子孫生存,而自己也想活得很長久,永遠不死;及至知道沒法可想,非死不可了,卻希望自己的屍身永遠不瘸爛。但是,想一想罷,如果從有人類以來的人們都不死,地面上早已擠得密密的,現在的我們早已無地可容了;如果從有人類以來的人們的屍身都不爛,豈不是地面上的死屍早已堆得比魚店裡的魚還更多,連掘井,造房子空地都沒有了麼?所以,我想,凡是老的,舊的,實在倒不如高高興興的死去的好。

至于手法和構圖,我的意見是不必問是西洋風或中國風,只要看觀者能否看懂,而采用其合宜者。……睡着的人的頭上放出一道亳光,内畫人物,算是做夢,與西法之嘴裡放出一道毫光,内寫文字,算是說話,也不妨并用的。

世界上有兩種人:壓迫者和被壓迫者。

"白描"卻并沒有秘訣。如果要說有,也不過是和障眼法反一調: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而已。

做人民大眾的"牛"歌頌人民群眾的創造力和革命精神萬家墨面沒蒿菜,敢有歌吟動地哀。心事浩茫連廣宇,于無聲處聽驚雷。

專制者的反面就是奴才,有權時無所不為,失勢時即奴性十足。

說到中國的改革,第一着自然是掃蕩廢物,以造成一個使新生命得能誕生的機運。

養成他們有刻苦作的體力,純潔高貴的道德,精湛自由能容納新潮水的精力,也就是能活着界新潮水中遊泳,不被沉沒的氣力。

國人的不敢正視各方面,用瞞和騙造出奇妙的逃路而自以為正路。在這路上,就證明著國民性的怯弱懶惰而又巧滑。亡國一次添加幾個殉難的忠臣,後來每不想光復舊物,而只去贊美那幾個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過之後也每每不思懲兇自衛,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

使我自己說,我大約也還是一個破落戶,不過思想較新,也時常想到别人和将來,因此也比較的不十分自私自利而已。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開一片海邊碧綠的沙地來,上面深藍的天空中挂着一輪金黃的圓月。我想: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實地經驗總比看,聽,空想确鑿。

現在的青年最要緊的是"行",不是"言"。

只要一比較,許多事便明白;看書和畫,亦復同然。

墨寫的謊說,決掩不住血寫的事實。

我就是這樣,并不想以騎牆或陰柔來買人尊敬。

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

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一樣,只要你願擠,總還是有的。

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中國人。

所謂"雅人",原不是一天雅到晚的,即使睡的是珠羅帳,吃的是香稻米,但那根本的睡覺和吃飯,和俗人究竟也沒有什麼大不同;就是肚子裡盤算些掙錢固位之法,自然也不能絕無其事。但他的出眾之處,是在有時又忽然能夠"雅"。倘使揭穿了這謎底,便是所謂"殺風景",也就是俗人,而且帶累了雅人,使他雅不下去,"未能免俗"了。若無此輩,何至于此呢?所以錯處總歸在俗人這方面。

這是我積久才看出來的,但同時也如赫胥黎的論定"人類在宇宙間的位置"一般,自覺了我在這裡的位置:不過是叭兒狗和油雞之間。

老屋離我愈遠了;故鄉的山水也都漸漸遠離了我,但我卻并不感到怎樣的留戀。我只覺得我四面有看不見的高牆,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氣悶;那西瓜地上的銀項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來十分清楚,現在卻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逆水行舟,也只好拉纖;順水固然好得很,然而還是少不得把舵的。這拉纖把舵的好方法,雖然也可以口談,但大抵得益于試驗,無論怎麼看風看水,目的只是一個:向前。

以人為鑑,明白非常,是使人能夠反省的妙法。

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

夫近乎"持中"的态度大概有二:一者"非彼即此",二者"可彼可此"也。前者是無主意,不盲從,不附勢,或者别有獨特的見解;後者則是"騎牆",或是極巧妙的"随風倒"了,然而在中國最得法,所以中國人的"持中"大概是這個。倘改篡了舊對聯來說明,就該是:"似戰,似和,似守;似死,似降,似走。"中國人向來有點自大。——只可惜沒有"個人的自大",都是"合群的愛國的自大"。

中國的社會上,"賣老"的真也特别多。女人會穿針,有什麼希奇呢,一到—百多歲,就可以開大會,穿給大家看,順便還捐錢了。

我不是高僧,沒有涅槃的自由,卻還有生之留戀,我于是逃走。

滿身國粹,也于實際上的做奴才并無妨礙。

小市民總愛聽人們的醜聞,尤其是有些熟識人的醜聞。

必然要有自信的勇氣,才會有事情的勇氣。

我的雜文,所寫的常是一鼻、一嘴、一毛,但結合起來,已幾乎是一形象的全體。

對于群眾,在引起他們的公憤之餘,還須設法注入深沉的勇氣,當鼓舞他們的感情的時候,還須竭力啟發明白的理性;而且還得偏重于勇氣和理性,從此繼續地訓練許多年。這聲音,自然斷乎不及大叫宣戰殺賊的大而闳,但我以為卻是更緊要而更艱難偉大的工作。

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社會上崇敬名人,于是以為名人的話就是名言,卻忘記了他所以得名是那一種學問和事業。

倚徙華洋之間,往來主奴之界,這就是現在洋場上的"西崽相"。但又并不是騎牆,因為他是流動的,較為"國通自在",所以也自得其樂,除非你掃了他的興頭。

記得韓非子曾經教人以競馬的要妙,其一是"不恥最後"。即使慢,馳而不息,縱令落後,縱令失敗,但一定可以達到他所向的目标。

在現今的世界上,要有不偏不倚的公論,本來是一種夢想;即使是飯後的公評,酒後的宏議,也何嘗不可姑妄聽之呢。

無論何國何人,大都承認"愛己"是一件應當的事。這便是保存生命的要義,也就是繼續生命的根基。

但做文學的人總得閒定—點,正在革命中,那有功夫做文學。我們且想想:在生活困乏中,一面拉車,一面"之乎者也’,到底不大便當。古人雖有種田做詩的,那一定不是自己在種田;雇了幾個人替他種田,他才能吟他的詩;真要種田,就沒有功夫做詩。

拿苛刻的眼光挑剔自己,用寬容的胸懷對待他人。

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青年人先可以将中國釀成一個有聲的中國:鬥膽地措辭,勇敢地舉辦,忘掉一切好壞,推開昔人将本身的真心話頒發出來。

中國文學從我看起來,可以分為兩大類:廊廟文學,這就是已經走進主人家中,非幫主人的忙,就得幫主人的閒;與這相對的是山林文學。唐詩即有此二種。如果用現代話講起來,是"在朝"和"下野"。後面這一種雖然暫時無忙可幫,無閒可幫,但身在山林,而"心存魏阙"。

中國究竟有無"幽默"作品?似乎沒有。多是一些拙劣鄙野之類的東西。

無破壞即無新建設,大致是的;但有破壞卻未必即有新建設。

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缁衣。

人生最苦痛的是夢醒了無路可走。做夢的人是幸福的;倘沒有看出可以走的路,最要緊的是不要去驚醒他。

希望其有,又希望其無……人何必增添末路人的煩惱。

魯迅語錄 第3篇

不滿足是向上的車輪。

我們看書,倘看反對的東西,總不如看同派的東西的舒服,爽怏,有益;但倘是一個戰鬥者,我以為,在了解革命和敵人上,倒是必須更多的去解剖當面的敵人的:

人而沒有"堅信",狐狐疑疑,也許并不是好事情,因為這也就是所謂"無特操"。但我以為信運命的中國人而又相信運命可以轉移,卻是值得樂觀的。

我們要運用腦髓,放出眼光,自己來拿!

經歷劫難之後方能顯現出真正的兄弟情誼。兩個人若是有仇,見了面喝一頓笑兩聲,拍拍肩膀就化解了。

從生活窘迫過來的人,一到了有錢,容易變成兩種情形:一種是理想世界,替處同一境遇的人着想,便成為人道主義;一種是甚麼都是自己掙起來,從前的遭遇,使他覺得甚麼都是冷酷,便流為個人主義。我們中國大概是變成個人主義者多。

我是散文式的人,任何中國詩人的詩,都不喜歡。只是年輕時較愛讀唐朝李賀的詩。他的詩晦澀難懂,正因為難懂,才欽佩的。

内既堅實,則外界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種惡口,當亦如秋風一吹,青蠅絕響。

有些改革者,是極愛談改革的,但真的改革到了身邊,卻使他恐懼。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

畢業,自然大家都盼望的,但一到畢業,卻又有些爽然若失。

孩子是可敬佩的,他常想到星月以上的境界,想到地面下的情形,想到花卉的用處,想到昆蟲的語言;他想飛到天空,他想潛入蟻穴。

生在現今的時代,捧着古書是完全沒有用處的了。

幻想飛得太高,堕在現實上的時候,傷就格外沉重了;力氣用得太驟,歇下來的時候,身體就難于動彈了。

我以為要論作家的作品,必須兼想到周圍的情形。

實地經驗總比看,聽,空想确鑿。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自殺是卑怯的行為。

萬家墨面沒蒿萊,敢有歌吟動地哀。

我只可以說出我為别人設計的話,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有敢來阻礙這三事者,無論是誰,我們都反抗他,撲滅他!可是還得附加幾句話以免誤解,就是:我之所謂生存,并不是苟活;所謂溫飽,并不是奢侈;所謂發展,也不是放縱。

然而在實際上,文學界的陣線卻更加分明了。蒙蔽是不能長久的,接着起來的又将是一場血腥的戰鬥。

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倘沒有鼓勵和切磋,恐怕也很容易陷于自足。

想有喬木,想看好花,—定要有好土;沒有土,便沒有花木了;所以土實在較花木還重要。花木非有土不可,正同拿破侖非有好兵不可二樣。

狗性總不大會改變的,假使一萬年之後,或者也許要和現在不相同,但我現在要說的是現在。如果以為落水之後,十分可憐,則害人的動物,可憐者正多,便是霍亂病菌,雖然生殖得快,那性格卻何等地老實,然而醫生是決不肯放過它的。

必須如蜜蜂一樣,采過許多花,這才能釀出蜜來,倘若叮在一處,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

但我也沒有在古今的名人中,發見能夠确保決無虛偽的人,所以對于人,我以為只能随時取其一段一節。

要注意的是我們為社會的戰鬥上的利害。

舊的和新的,往往有極其相同之點。

不滿是向上的車輪,可以或許載着不驕傲的人前進。

專制者的反面就是奴才,有權時無所不為,失勢時即奴性十足。

我看到一些外國的小說,尤其是俄國,波蘭和巴爾幹諸小國的,才明白了世界上也有這許多和我們的勞苦大眾同一運命的人,而有些作家正在為此而呼号,而戰鬥。

他先前怕孩子們比孩子們見老子還怕,總是低聲下氣的。近來可也兩樣了,能說能鬧,我們的大良們也很喜歡和他玩。

明有一圈紅白的花,圍着那尖圓的墳頂。

中國公共的東西,實在不容易保存。如果當局者是外行,他便将東西糟完,倘是内行,他便将東西偷完。

名聲的起滅,也如光的起滅一樣,起的時候,從近到遠,滅的時候,遠處倒還留着餘光。

文藝本應該并非只有少數的優秀者才能夠鑑賞,……應該多有為大眾設想的作家,竭力來作淺顯易解的作品,使大家能懂,愛看,以擠掉一些陳腐的勞什子。

兒童的情形,便是将來的命運。

震駭一時的犧牲,不如深沉的韌性的戰鬥。

文藝是國民精神所發的火光,同時也是引導國民精神的前途的燈火。

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

和尚沒有老婆,小菩薩哪裡來?

兒童與國家之關系,十餘年後,皆為成人,—國盛衰,有系于此,則欲尋求方術,有所振策,是為研究。、兒童之精神,雖以外物而有殊别:然有不可不同具者,則為中國國民應有三:德與智與美三者。所以養成之者,則有小學校與社會教育。

度盡卻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自十月革命以後,開山的大師就忍飢,鬥寒,以一個廓大鏡和幾把刀,不屈不撓的開拓了這一門的藝術。

乾隆朝的纂修四庫全書,是許多人頌為一代之盛業的,但他們卻不但搗亂了古書的格式,還修改了古人的文章;不但藏之内廷,還頒之文風較盛之處,使天下士子閱讀,永不會覺得我們中國的作者裡面,也曾經有過很有些骨氣的`人。

凡作者,和讀者因緣愈遠的,那作品就于讀者愈無害。古典的,反動的,觀念形态已經很不相同的作品,大抵即不能打動新的青年的心,倒反可以從中學學描寫的本領,作者的努力。

不是上帝,哪裡能夠超然世外,真下公平的批評。人自以為"公平"的時候,就已經有些醉意了。世間都以"黨同伐異"為非,可是誰也不做"黨異伐同"的事。

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會被生活所累了。

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一樣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一樣,只要你願擠,總還是有的。

将革命使一般人理解為非常可怕的事,擺着一種極左傾的兇惡的面貌,好似革命一到,一切非革命者就都得死,令人對革命只抱着恐怖。其實革命是并非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的。

我好像是一頭牛,吃的是草,擠的是牛奶。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倘若看書,便成了書櫥。

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進第一步去,我要将真實深深地藏在心的創傷中,默默地前行,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

為了防後方,我就得橫站,不能正對敵人,而且瞻前顧後,格外費力。

麻醉性的作品,是将與麻醉者和被麻醉者同歸于盡的。

戰士的日常生活,是并不全部可歌可泣的,然而又無不和可歌可泣之部相關聯,這才是實際上的戰士。

我好象只牛,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血。

誰都願意聽聽名人的指點,但這時就來了一個問題:聽博識家的話好,還是聽專門家的話好呢?解答似乎很容易:都好。自然都好;但我由歷聽了兩家的種種指點以後,卻覺得必須有相當的警戒。因為是:博識家的話多淺,專門家的話多悖的。

有兩種很特别的現象:一種是新的來了好久之後而舊的又回復過來,即是反復,一種是新的來了好久之後而舊的并不廢去,即是孱雜……雖至今日,而許多作品裡面,唐宋的,甚而至于原始人民的思想手段的糟粕都還在。

現在的青年最要緊的是"行",不是"言"。

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我們有藝術史,而且生在中國,必須翻開中國的藝術史來。

這是我積久才看出來的,但同時也如赫胥黎的論定"人類在宇宙間的位置"一般,自覺了我在這裡的位置:不過是叭兒狗和油雞之間。

教書一久,即與一般社會睽離,無論怎樣熱心,做起事來總要失敗。假如一定要做,就得存學者的良心,有市儈的手段,但這類人才,怕教員中間是未必會有的。

人生卻不在拼湊,而在創造,幾千百萬的活人在創造。

現在的所謂教育,世界上無論那一國,其實都不過是制造許多适應環境的機器的方法罷了。要适如其分,發展各各的個性,這時候還未到來。

你看,那時我們預想的,可有一件如意。

谛君之事,報載未始無因,《譯文》之停刊,頗有人疑他從中作怪,而生活書店貌作左傾,一面壓迫我輩,故我退開。

虛懸了一個"極境",是要陷入"絕境"的。

那些受過了英國的小說在供紳士淑女的欣賞,美國的小說家在迎合讀者的心思這些"文藝理論"的洗禮而回來的,一聽到下層社會的叫喚和呻吟,就使他們眉頭百結,揚起了帶着白手套的纖手,揮斥道:這些下流都從"藝術之宮"裡滾出去!

說話到有人厭惡,比毫無動靜來,還是一種幸福。

人生很窄,得失只在方寸間。人生很寬,成敗猶在千裡外。

那些維持現狀的先生們,貌似平和,實乃進步的大害。最可笑的是他們對于已經錯定的,無可如何,毫無改革之意,只在防患未然,不許"新錯",而又保護"舊錯",這豈不可笑。

事實是毫無情面的東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

我在中國,看不見資本主義各國之所謂"文化";我單知道他們和他們的奴才們,在中國正在用力學和化學的方法,還有電氣機械,以拷問革命者,并且用飛機和炸彈以屠殺革命群眾。

遊戲是兒童最合法的行為,玩具是兒童的天使。

老的讓開道,催促着,獎勵着,讓他們走去。路上有深淵,便用那個死填平了,讓他們走去。少的感謝他們填了深淵,給自己走去;老的也感謝他們從我填平的深淵上走去。——遠了遠了。

中國向來的歷史上,凡一朝要完的時候,總是自己動手,先前本國的較好的人,物,都打掃幹淨,給新主子可以不費力量的進來。現在也毫不兩樣,本國的狗,比洋狗更清楚中國的情形,手段更加巧妙。

時間就象海綿裡的水一樣,只要你願意擠,總還是有的。

溫暾之談,兩可之論,也即所謂執中之說,公允之言,其實等于不寫而已。

魯迅語錄 第4篇

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敢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吊客;見勝兆則紛紛聚集,見敗兆則紛紛逃亡。

阿q又很自尊,所有未莊的居民,全不在他眼神裡,甚而至于對于兩位“文童”也有以為不值一笑的神情。夫文童者,将來恐怕要變秀才者也;趙太爺錢太爺大受居民的尊敬,除有錢之外,就因為都是文童的爹爹,而阿q在精神上獨不表格外的崇奉,他想:我的兒子會闊得多啦!加以進了幾回城,阿q自然更自負,然而他又很鄙薄城裡人,譬如用三尺三寸寬的木板做成的凳子,未莊人叫“長凳”,他也叫“長凳”,城裡人卻叫“條凳”,他想:這是錯的,可笑!油煎大頭魚,未莊都加上半寸長的蔥葉,城裡卻加上切細的蔥絲,他想:這也是錯的,可笑!然而未莊人真是不見世面的可笑的鄉下人呵,他們沒有見過城裡的煎魚!——魯迅《阿q正傳》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有缺點的戰士終究是戰士,寶貴的蒼蠅也終究不過是蒼蠅。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想到生的樂趣,生固然可以留戀;但想到生的苦趣,無常也不一定是惡客。

照我自己想,雖然不是惡人,自從踹了古家的簿子,可就難說了。他們似乎别有心思,我全猜不出。況且他們一翻臉,便說人是惡人。我還記得大哥教我做論,無論怎樣好人,翻他幾句,他便打上幾個圈;原諒壞人幾句,他便說“翻天妙手,與眾不同”。我那裡猜得到他們的心思,究竟怎樣;況且是要吃的時候。——魯迅《狂人日記》

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也如作文的人,因為不能修辭,于是也就不能達意。但是,如果内容的充實,不與技巧并進,是很容易陷入徒然玩弄技巧的深坑裡去的。

偉大的心胸,應該表現出這樣的氣概——用笑臉來迎接悲慘的厄運,用百倍的勇氣來應付一切的不幸。

唯有民族魂是值得寶貴的,唯有它發揚起來,中國才有真進步。(美詞網)

如果我能夠,我要寫下我的悔恨和悲哀,為子君,為自己。——魯迅《傷逝》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卑怯的人,即使有萬丈的怒火,除弱草以外,又能燒掉什麼呢?

他先前怕孩子們比孩子們見老子還怕,總是低聲下氣的。近來可也兩樣了,能說能鬧,我們的大良們也很喜歡和他玩。——魯迅《彷徨》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

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敢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吊客;見勝兆則紛紛聚集,見敗兆則紛紛逃亡。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人物的模特兒也一樣,沒有專用過一個人,往往嘴在浙江,臉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個拼湊起來的角色。

就我現今所見的教孝的圖說而言,古今頗有許多遇盜,遇虎,遇火,遇風的孝子,那應付的方法,十之九十“哭”和“拜”。中國的哭和拜,什麼時候才完呢?——魯迅《朝花夕拾》

青年們先可以将中國變成一個有聲的中國。大膽地說話,勇敢地進行,忘掉一切利害,推開了古人,将自己的真心的話發表出來。

悲劇将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将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

中國人的不敢正視各方面,用瞞和騙,造出奇妙的逃路來,而自以為正路。在這路上,就證明着國民性的怯弱,懶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滿足,即一天一天的堕落,但卻又覺得日見其光榮。在事實上,亡國一次,即添加幾個殉難的忠臣,後來每不想光復舊物,而只去贊美那幾個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過之後,也每每不思懲兇,自衛,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

幼稚對于老成,有如孩子對于老人,決沒有什麼恥辱;作品也一樣,起初幼稚,不算恥辱的。

不滿是向上的車輪,能夠載着不自滿的人前進。

我願意這樣,朋友――我獨自遠行,不但沒有你,并且再沒有别的影在黑暗裡。只有我被黑暗沉沒,那世界全屬于我自己。

讀書要眼到口到心到手到腦到--魯迅

貪安穩就沒有自由,要自由就要歷些危險。只有這兩條路。

希望本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這就像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魯迅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的話。

假使造物也可以責備,那麼,我以為他實在将生命造得太濫,毀得太濫了。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着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小的時候,不把他當人,大了以後也做不了人。

哪裡有天才?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了工作上了。

阿,造物的皮鞭沒有到中國的脊梁時,中國便永遠是一樣的中國,決不肯自己改變一支毫毛!——魯迅《狂人日記》

有時也覺得寬恕是美德,但立刻也疑心這話是怯漢所發明,因為他沒有報復的勇氣;或者倒是卑怯的壞人所創造,因為他贻害于人而怕人來報復,便騙以寬恕的美名。

如果一個人沒有能力幫助他所愛的人,最好不要随便談什麼愛與不愛。當然,幫助不等于愛情,但愛情不能不包括幫助。

我也還有記憶的,但是零落得很。我自己覺得我的記憶好像被刀刮過的魚鱗,有些還留在身上,有些是掉到水裡了,将水一攪,有幾片還會翻騰閃爍,然而中間混着血絲。——魯迅《魯迅全集》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魯迅

當我沉默的時候,我覺得很充實,當我開口說話,就感到了空虛。

孔乙己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别人也便這麼過。

必須敢于正視,這才可望敢想敢說敢做敢當。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的光。

我每看運動會時,常常這樣想:優勝者固然可敬,但那雖然落後而仍非跑至終點的競技者,和見了這樣的競技者而肅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國将來之脊梁。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

友誼是兩顆心真誠相待,而不是一顆心對另一顆心的敲打。

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

窮人的孩子,蓬頭垢面在街上轉,闊人的孩子,妖形妖勢,嬌聲嬌氣的在家裡轉,轉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會轉,同他們的父親一樣,或者還不如。

中國大約太老了,社會上事無大小,都惡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無論加進甚麼新東西去,都變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來改革之外,也再沒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懷念“過去”,就是“希望将來”,而對于“現在”這一個題目,都繳了白卷,因為誰也開不出藥方。所有最好的藥方即所謂“希望将來”的就是。

以無賴的手段對付無賴,以流氓的手段對付流氓。--魯迅

我願意這樣,朋友——我獨自遠行,不但沒有你,并且再沒有别的影在黑暗裡。只有我被黑暗沉沒,那世界全屬于我自己。——魯迅《野草》

希望是附麗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光明。--魯迅

我想: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小的時候,不把他當人,大了以後也做不了人。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假使一個人的死亡,只是運動神經的廢滅,而知覺還在,那就比全死了更可怕。——魯迅《野草》

明言着輕蔑什麼人,并不是十足的輕蔑。惟沉默是的輕蔑的輕蔑是無言,而且連眼珠也不轉過去。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熱風·随感錄四十一》

我覺得醫學并非一件緊要事,凡事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而善于改變精神的是,我那時以為當然要推文藝,于是想提倡文藝運動了。——魯迅《呐喊》

其實先驅者本是容易變成絆腳石的。

時間就是性命。無端的空耗别人的時間,其實是無異于謀财害命的。

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敢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吊客;見勝兆則紛紛聚集,見敗兆則紛紛逃亡。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奮然而前行。

《史記》是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代人作代,農人掘鋤,本是平平常常的,若照相之際,代人偏要裝做粗人,玩什麼“荷鋤帶笠圖”;農夫則在柳下捧一本書,裝作“深柳讀書圖”之類,就要令人肉麻。

新的藝術,沒有一種是無根無蒂突然發生的,總承受着先前的遺產,有幾位青年以為采用便是投降,那是他們将“采用”與“模仿”并為一談了。

懷疑并不是缺點。總是疑,而并不下斷語,這才是缺點。

黑暗只能付麗于漸就滅亡的事物,一滅亡,黑暗也就一同滅亡了,它不永久。然而将來是永遠要有的,并且總要光明起來;只要不做黑暗的附着物,為光明而滅亡,則我們一定有悠久的将來,而且一定是光明的将來。

中國中流的家庭,教孩子大抵只有兩種法。其一是任其跋扈,一點也不管,罵人固可,打人亦無不可,在門内或門前是暴主,是霸王,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網的蜘蛛一般,立刻毫無能力。其二,是終日給以冷遇或呵斥,甚于打撲

有人說:有些勝利者,願意敵手如虎,如鷹,他才感得勝利的歡喜;假使如羊,如小雞,他便反覺得勝利的無聊。又有些勝利者,當克服一切之後,看見死的死了,降的降了,"臣誠惶誠恐死罪死罪",他于是沒有了敵人,沒有了對手,沒有了朋友,只有自己在上,一個,孤零零,凄涼,寂寞,便反而感到了勝利的悲哀。——魯迅《阿q正傳》

無論從那裡來的,只要是食物,壯健者大抵就無需思索,承認是吃的東西。惟有衰病的,卻總常想到害胃,傷身,特有許多禁例,許多避忌;還有一大套比較利害而終于不得要領的理由,例如吃固無妨,而不吃尤穩,食之或當有益,然究以不吃為宜雲雲之類。但這一類人物總要日見其衰弱的,自己先已失了活氣了。

面具戴太久,就會長到臉上,再想揭下來,除非傷筋動骨扒皮。

做奴隸雖然不幸,但并不可怕,因為知道掙扎,畢竟還有掙脫的希望;若是從奴隸生活中尋出美來,贊嘆陶醉,就是萬劫不復的奴才了。

凡事總需研究,才會明白。——魯迅《狂人日記》

人生最苦痛的是夢醒了無路可走。做夢的人是幸福的;倘沒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緊的是不要去驚醒他。

我先前總以為人是有罪,所以鎗斃或坐監的。現在才知道其中的許多,是先因為被人認為“可惡”,這才終于犯了罪。

中國人的雖然想了各種苟活的理想鄉,可惜終于沒有實現。但我卻替他們發現了,你們大概知道的罷,就是北京的第一監獄。這監獄在宣武門外的空地裡,不怕鄰家的火災;每日兩餐,不慮凍餒;起居有定,不會傷生;構造堅固,不會倒塌;禁卒管,不會再犯;強盜是決不會來搶的。住在裡面,何等安全,真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了。但缺少的就有一件事:自由。

魯迅語錄 第5篇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

走上人生的旅途吧。前途很遠,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面前才有路。

不知怎地我們便都笑起來,是互相的嘲弄和悲哀。——魯迅《朝花夕拾》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只要願擠,總還是有的。

然而我們是忘卻了自己曾為孩子時的情形了,将他們看作一個蠢才,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即使因為時勢所趨,只得施一點所謂教育,也以為只要付給蠢才去教就足夠。于是他們長大起來,就真的成了蠢才,和我們一樣了。

無論從那裡來的,只要是食物,壯健者大抵就無需思索,承認是吃的東西。惟有衰病的,卻總常想到害胃,傷身,特有許多禁例,許多避忌;還有一大套比較利害而終于不得要領的理由,例如吃固無妨,而不吃尤穩,食之或當有益,然究以不吃為宜雲雲之類。但這一類人物總要日見其衰弱的,自己先已失了活氣了。

而忽而這些都空虛了,但有時故意地填以沒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虛中的暗夜的襲來,雖然盾後面也依然是空虛中的暗夜。

巨大的建築,總是由一木一石疊起來的,我們何妨做做這一木一石呢?我時常做些零碎事,就是為此。

于浩歌狂熱之際中寒;于天上看見深淵。于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于無所希望中得救。

生活,原如鳥販子手裡的禽鳥一般,僅有一點小米維系殘生,決不會肥胖;日子一久,只落得麻痹了翅子,即使放出門外,早已不能奮飛。——魯迅《傷逝》

寂寞新文苑平安舊戰場。兩間餘一卒,荷戟獨彷徨。——魯迅《彷徨》

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中國大約太老了,社會上事無大小,都惡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無論加進甚麼新東西去,都變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來改革之外,也再沒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懷念“過去”,就是“希望将來”,而對于“現在”這一個題目,都繳了白卷,因為誰也開不出藥方。所有最好的藥方即所謂“希望将來”的就是。

哪裡有天才,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了工作上了。

人生得一知已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偉大的成績和辛勤勞動是成正比例的,有一分勞動就有一分收獲,日積月累,從少到多,奇迹就可以創造出來。

青年們先可以将中國變成一個有聲的中國。大膽地說話,勇敢地進行,忘掉一切利害,推開了古人,将自己的真心的話發表出來。

悲劇将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将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

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陳死人的血和肉,各個奪取它的生存。——魯迅《野草》

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時間就是性命。無端的空耗别人的時間,其實是無異于謀财害命的。

一部《紅樓夢》,單是命意,就因讀者的眼光而有種種: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闱秘事。

讓别人過得舒服些,自己沒有幸福不要緊,看到别人得到幸福,生活也是舒服的。

看到白臂膀,立刻想到豐乳肥臀,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國人的思想只能在這一點如此躍進。

窮人的孩子,蓬頭垢面在街上轉,闊人的孩子,妖形妖勢,嬌聲嬌氣的在家裡轉,轉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會轉,同他們的父親一樣,或者還不如。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中國人的不敢正視各方面,用瞞和騙,造出奇妙的逃路來,而自以為正路。在這路上,就證明着國民性的怯弱,懶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滿足,即一天一天的堕落,但卻又覺得日見其光榮。在事實上,亡國一次,即添加幾個殉難的忠臣,後來每不想光復舊物,而只去贊美那幾個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過之後,也每每不思懲兇,自衛,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

所謂“雅人”,原不是一天雅到晚的,即使睡的是珠羅帳,吃的是香稻米,但那根本的睡覺和吃飯,和俗人究竟也沒有什麼大不同;就是肚子裡盤算些掙錢固位之法,自然也不能絕無其事。但他的出眾之處,是在有時又忽然能夠“雅”。倘使揭穿了這謎底,便是所謂“殺風景”,也就是俗人,而且帶累了雅人,使他雅不下去,“未能免俗”了。若無此輩,何至于此呢?所以錯處總歸在俗人這方面。

散文的體裁,其實是大可以随便的。有破綻也不妨。做作的寫信和日記,恐怕也還不免有破綻,而一有破綻,便破滅到不可收拾了。與其防破綻,不如忘破綻。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着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有時候仍不免呐喊幾聲,聊以慰藉那在寂寞裡奔馳的猛士,使他不憚于前驅。——魯迅《呐喊》

使一個人的有限的生命,更加有效,也即等于延長了人的生命。

但人應該死在哪裡呢?我先前以為人在地上雖沒有任意生存的權利,卻總有任意死掉的權利的。現在才知道并不然,也很難适合人們的公意。

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敢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吊客;見勝兆則紛紛聚集,見敗兆則紛紛逃亡。

人生最苦痛的是夢醒了無路可走。做夢的人是幸福的;倘沒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緊的是不要去驚醒他。[美詞網]

改造自己,總比禁止别人來得難。

中國人的雖然想了各種苟活的理想鄉,可惜終于沒有實現。但我卻替他們發現了,你們大概知道的罷,就是北京的第一監獄。這監獄在宣武門外的空地裡,不怕鄰家的火災;每日兩餐,不慮凍餒;起居有定,不會傷生;構造堅固,不會倒塌;禁卒管,不會再犯;強盜是決不會來搶的。住在裡面,何等安全,真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了。但缺少的就有一件事:自由。

我不見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發昏;然而須十分小心。不然,那趙家的狗,何以看我兩眼呢?——魯迅《狂人日記》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魯迅《野草》

有缺點的戰士終究是戰士,寶貴的蒼蠅也終究不過是蒼蠅。

一個人做到只剩了回憶的時候,生涯大概總要算是無聊了吧,但有時竟會連回憶也沒有。——魯迅《朝花夕拾》

人類總不會寂寞,因為生命是進步的,是天生的。

我的心分外地寂寞。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沒有愛憎,沒有哀樂,也沒有顏色和聲音。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熱風·随感錄四十一》

我先前總以為人是有罪,所以鎗斃或坐監的。現在才知道其中的許多,是先因為被人認為“可惡”,這才終于犯了罪。

惟沉默是最高的輕蔑。

有些人畢生追求的就是有些人與生俱來的。在生命完結的時候,有些人得到了他們畢生追求的東西,有些人卻失去了他們與生俱來的東西。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陽,我們自然心悅誠服的消失,不但毫無不平,而且還要随喜贊美這炬火或太陽;因為他照了人類,連我都在内。

從來如此,那便對麼。——魯迅《狂人日記》

情感和願望是人類一切努力和創造背後的動力,不管呈現在我們面前的這種努力和創造外表上是多麼高超。愛因斯坦幸福與其說是用任何其他方法,不如說是用情感的這種敏感性來達到的。如果一個人具有了那種能力,他由趣味的愉快中所得到的幸福,要比由欲望的滿足中所得到的幸福更大。他從一首詩一段推理中獲得的歡樂要比昂貴的奢侈生活所能提供的歡樂更大。休漠對父母和同志,對集體和社會,對人民和祖國的義務感,要像一根紅線一樣貫穿人的一生。不懂得什麼是義務和缺乏義務感,就談不上人的道德,也談不上集體。蘇霍姆林斯基只有在有良心和羞恥心的良好基礎上,人的心靈中才會產生良知。良心,就是

我們先前比你闊多啦,你算是什麼東西!——魯迅《阿Q正傳》

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國人的想象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

他們應該有新的生活為我們所未經生活過的。——魯迅《呐喊》

希望是附麗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

我每看運動會時,常常這樣想:優勝者固然可敬,但那雖然落後而仍非跑至終點的競技者,和見了這樣的競技者而肅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國将來之脊梁。

謊語當然也是一個空虛,然而臨末,至多也不過這樣的沉重。——魯迅《傷逝》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真正的強者不是因為某件事而壯烈的死去,而是因為某件事而卑微的活着。

明言着輕蔑什麼人,并不是十足的輕蔑。惟沉默是的輕蔑的輕蔑是無言,而且連眼珠也不轉過去。

在我生存時,曾經玩笑地設想:假使一個人的死亡,只是運動神經的廢滅,而知覺還在,那就比全死了更可怕。誰知道我的預想竟的中了,我自己就在證實這預想。

我寄你的信,總要送往郵局,不喜歡放在街邊的綠色郵筒中,我總疑心那裡會慢一點。

舊朋雲散盡,餘亦等輕塵。——魯迅《朝花夕拾》

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泥土和天才比,當然是不足齒數的,然而不是堅苦卓絕者,也怕不容易做;不過事在人為,比空等天賦的天才有把握。這一點,是泥土的偉大的地方,也是反有大希望的地方。

小的時候,不把他當人,大了以後也做不了人。

中國中流的家庭,教孩子大抵只有兩種法。其一是任其跋扈,一點也不管,罵人固可,打人亦無不可,在門内或門前是暴主,是霸王,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網的蜘蛛一般,立刻毫無能力。其二,是終日給以冷遇或呵斥,甚于打撲

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敢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吊客;見勝兆則紛紛聚集,見敗兆則紛紛逃亡。

面具戴太久,就會長到臉上,再想揭下來,除非傷筋動骨扒皮。

魯迅語錄 第6篇

精銳的隊伍了。

泥土和天才比,當然是不足齒數的,然而不是堅苦卓絕者,也怕不容易做;不過事在人為,比空等天賦的天才有把握。這一點,是泥土的偉大的地方,也是反有大希望的地方。

自由固不是錢所能買到的,但能夠為錢而賣掉。

悲劇将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将那些無價值的東西撕破給人看,諷刺不過是喜劇變簡的一流。

萬家墨面沒蒿萊,敢有歌吟動地哀。心事浩芒連廣宇,于無聲處聽驚雷。

連指甲也不肯剪的人,決計不會去剪辮子的。

血。

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光明。

沒有藝術手段,沒有鋒利的文筆,沒有幽默,沒有圖景,就沒有小品。

到枯身孤坐,回憶從前,這才覺得大半年來,只為了愛,盲目的愛,而将别的人生的要義全盤疏忽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生活着,愛才有所附麗。

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陳死人的血和肉,各自奪取它的生存。當生存時,還是将遭踐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腐朽。

我好像是一只牛,吃的是草,擠出的是牛奶。

所以,貪安穩就沒有自由,要自由就總要歷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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