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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樂怪話:時隔10年再訪親爹公司感懷

今天小編(寸飛蘭)要和大家分享的是觸樂怪話:時隔10年再訪親爹公司感懷,歡迎閱讀~

觸樂怪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圖 / 小羅

标題裡的 " 親爹公司 " 指暴雪,來自我的一位老朋友半開玩笑的說法。我稱呼暴雪為 " 親爹公司 " 也沒有嘲諷的意思,像是老朋友之間開玩笑。

距離我上次去暴雪總部可能得有接近 10 年,或者更久了。那會兒,暴雪園區裡的 " 暗黑 4" 莉莉絲雕像還沒豎起來,我在裡面參觀的感覺也和這次截然不同。

第一次去的時候,我完全是抱着參觀聖地的心态前往膜拜的。暴雪對我來說就是世界中心的燈塔、奧林匹斯山上的神國、彩虹橋另一頭的阿斯加德——你可以把所有能想到的關于流着蜜與奶的應許之地的詞匯都扔到那幾棟建築的頭上。那時我在遊戲行業已經幹了一段時間,已經漲了不少見識,也出過幾次國,參加過幾次展會,不算新人了。但就算這樣,能去暴雪參觀仍然讓我激動萬分,那種感覺可能類似……去看邁克爾 · 傑克遜的演唱會吧。

暴雪的安保很嚴密,工作場所肯定不讓看,但光是踏進那個中庭和那些建築就讓我被籠罩在一種面聖的感覺中。我這個人比較矜持,沒有大吵大鬧地感慨,可着實開心了很久。要說看到什麼,也沒什麼特别具體的印象了。

有些東西看起來仍然親切

這次再去,我的感覺确實有點兒不一樣了。我很難形容這種感覺,我好像對它的敬畏消失了一些,它在我眼中的光環也淡了一點兒。我還是很懷念那種感覺的,但與其說是懷念 " 敬畏和向往暴雪 ",不如說是我懷念 " 敬畏和向往一家遊戲公司 " 的感覺。當年我相信有一家遊戲公司可以引領我,給我無法想象的東西,而暴雪在當時也從未讓我失望。

現在我已經不會有這種情緒了。這裡面有暴雪的問題,也有我的問題。我仍然會在某個時刻陷入某種情緒,在暴雪園區的很多雕像前,我都會陷入這種情緒,那種情緒其實更多地像是對一種黃金時代逝去的惆怅。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就是一個時代已經遠去了,那個時代的許多東西可能并沒有那麼好——就像 29 寸的索尼特麗珑 CRT 電視效果并不會好過 42 寸甚至 85 寸的 LCD 電視,一輛寶馬 535GT 也不會好過現在的随便什麼新勢力電動車。但你仍然懷念那種時刻,它代表了你心中某些 " 可望而不可即的理想世界 " 的樣子,也讓你想起自己相信世界上還有魔法的時光。現在你生活得遠比當時更好、更舒服,許多東西更唾手可得,那種 " 世界上真的有個烏托邦,智慧的神使們穿着亞麻袍子在蘋果樹下辯論怎樣才能做出最好的遊戲——他們從不談錢 " 的感覺卻消失了。我真不知道這兩種感覺哪個更糟糕。

10 年前,走在暴雪公司的園區裡,我看到每一個人,都恨不得付出 20 年壽命和他們交換人生。現在我也沒有這種念頭了。現在走在暴雪的辦公樓中,我總會不自覺地想到 " 這些東西國内很多公司也有,說不定還更好 " ——比如健身房,暴雪有,很多國内遊戲公司也都有。我在騰訊濱海大廈就見過一個 "Max 版 ",又高又大,好像還有一整面牆的攀岩牆(或者是我記錯了)。我在莉莉絲的辦公樓裡看到過放映廳、咖啡座和有好幾只貓的房間;在心動的辦公樓裡看到過幾百把赫曼米勒的 Aeron,以及各種一看就奔着把人伺候得很好的設備。我還在網易的園區裡見到過巨大的食堂、各式各樣的茶水間……從建築、硬體和設施而言,許多公司都已經走在了暴雪前面——暴雪茶水間喝的還是滴濾咖啡,而國内不少遊戲公司的茶水間放的是自動咖啡機,能做出 " 還湊合 " 的濃縮咖啡。

喝的不是味道,是氛圍

走在暴雪所在的爾灣市街頭時,我其實也有這種感覺。我每天早上會到酒店旁邊溜達溜達。酒店附近有個飛機場(約翰 · 韋恩機場),我喜歡在那裡看看飛機。爾灣市的很多建築都透露出一種屬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美國的風格和風貌。這些建築現在也不新潮了,但其實還是有那個時代的獨特味道。我經常看着某棟三四層、水泥外立面、看起來好像是現代風格和粗野風格混合的建築想,如果是 1980 年,甚至 1990 年,我來到美國,在這棟樓面前,該多驚嘆于它的美麗和那種驕傲的氣氛?但現在是 2025 年了。

但暴雪仍然有一種我在所有國内遊戲公司都沒見到過的獨特氣質。這種氣質很難形容,類似于 " 祖上富了三代遺留下來的東西 "。比如說園區裡到處矗立的雕像——我覺得暴雪是把雕像當成巨型手辦來看待的,他們在各處擺着自己遊戲的雕像。除了标志性的狼騎兵、莉莉絲、獵空、雷諾、伊利丹和伊瑟爾之外,我還在某個辦公樓入口看到了 1997 年 Diablo 的雕像——它現在看起來十分樸實,尺寸也不大,好像通脹前的美元,或者沒有光盤介質前的遊戲,灰撲撲的也不怎麼光鮮……但看着它,我就會想起那個飄雪的下午,還是高中生的我在一個破舊的攤位上意外拿到《暗黑破壞神》的瞬間。

還比如說暴雪圖書館,一個被裝飾成 " 暗黑地牢 " 風格的小屋子,裡面的書架上擺滿了你能想象得到的所有桌遊、奇幻設定集和奇幻電影、動畫藍光碟。屋子正中有一張桌子,是讓人玩桌遊用的。看到這個圖書館,你就能瞬間明白為什麼《爐石傳說》會誕生在這裡,會誕生在幾個員工茶餘飯後的閒聊中,并以手繪卡牌為原型經過了可玩性測試——說不定就是在這張桌子上!我會幻想那些人就是在這兒讨論《爐石傳說》的卡牌,并且做出了那樣偉大的遊戲。

我們也見證過許多偉大的作品

現在,我們有許多遊戲公司,比暴雪賺多得多得多得多的錢,技術層面上可能也會比暴雪能做到的多得多得多。但是我們仍然缺乏那種自黃金時代遺留下來的氣質。其實這種氣質所代表的 " 時間長度 " 遠比 " 氣質是什麼 " 更重要,又或者這種 " 氣質 " 其實就是指歷史悠久、年頭長。在 30 年前,一群不被社會理解的怪宅們在遊戲設計中揮灑自己的熱情和創意,就像巨耗電的白熾燈泡、跨洋班機上的睡衣和 24 小時不關(而且冷氣充足)的空調那樣,在那個資源富足的年代,一些創業者得以把自己的怪癖和嗜好保存下來。随着時代發展,節奏加快,降本增效……這些東西在新一代的遊戲公司中可能沒那麼常見了,但在這個小小的安靜的圖書館中,我還能感受到黃金時代殘留的氣息。

但我也相信,再過 20 年,國内的遊戲公司也會擁有一些獨特的 " 氣質 ",或許不是暴雪這種(我很喜歡它,但這也和我的成長經歷有關),但一定會有屬于自己的氣質出現。有些事情也沒有那麼神秘,有時間的積累就遲早會出現。新的習慣和風格會代替老的習慣和風格,這就是時代在向前的證明和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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